一通电话证实了他的怀疑,方云舟本就不使力地靠在了椅子上,此时听着成亭的声音,竟然感到脊柱发麻,连带着连举着手机的那只手都冰冰凉凉。

“喂,可以听得见我说话吗?”成亭问。

方云舟不轻不重地喘着气,机械性地自己在心里数着心跳,耳边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罩子,成亭的反复问话显得有些不真实。

就在对方以为信号不好,即将挂掉的时候,方云舟却突然开口:“你是成亭?”

“对,是我,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方云舟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一定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女人,聪明、漂亮、温柔……祝你没病没灾、长命百岁,这样也省得太多人都惦念你了。”

“……什么?”成亭听的十分迷惑。

方云舟没有再理会,他将手机随意地甩在桌面上,任由话筒继续发出女人疑问的声音。

会议室内的气温急转直下,还在收拾桌面的几位主管也意识到了老板的心情发生了变化。他们加快了整理的速度,匆匆离开后又贴心地带上了门。

方云舟抬起眼皮去看那关上的房门,冷笑一声,捡起已经安静许久的手机,顺着十八楼的窗户丢了下去。

激光笔、椅子、水杯,方云舟触手可及的都是这些死物,供他宣泄。会议室内很快便一片狼藉,男孩儿看见深色的咖啡化作水流缓缓滑过地毯,终于无力的蹲下抱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