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池言睿很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传染你吗?”
邱时替他拨了拨汗湿贴在脸上的头发,“怕传染可以戴口罩,哪能自己扛啊?”说着看了一眼床头没盖上盖子的保温杯,“你是不是想着,多喝点热水就能好?”
池言睿点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去医院。”邱时收走玻璃杯,“额头都烧得烫手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估计就要打120了。”
“不至于。”池言睿不想动,“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
邱时打开衣柜找了件长款的厚外套,命令池言睿立刻穿上,“好不好医生说了算,你又不是小朋友,难道还怕打针输液吗?”
池言睿认为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只是他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发言权,在邱时的唠叨声中穿好了衣服,穿好了袜子,然后直接被邱时背下了楼。
门口保安吓得够呛,大半夜里看到这种一人背着另一人的场面第一反应就是出大事了。他跑出门卫室一问,棉大衣都没来得及拉拢就热心肠地跑去外面大路替两人叫来了出租车,邱时千恩万谢,事后还特意买烟买水果送了过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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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发烧虽不是只发于冬季的病种,但深夜看诊的队伍还是不算短。
池言睿是标准的肠胃感冒引发了高烧,医生给他开了后续要吃的药,大手一挥便让邱时缴完费就领着人去注射打点滴。池言睿已经有很多年没被扎屁股了,要不是前面那个小朋友都在妈妈怀里忍着没哭的话,他估计是绷不住的——
“打完退烧针为什么还要输液啊。”护士刚走,池言睿就不满地小声抱怨。病床没空位,他也嫌麻烦不让邱时去找加床,于是只能坐在注射室外的走廊上打点滴。药水瓶挂在墙面的钩子上,大大一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