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只恨这一件事吗?那之后,你都不吃甜。”
周霖本来正靠在墙上沉思,脸上既没有复仇的快意,也没有对往事的愤怒,有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吴恪的发问吵到了似的,抠了抠耳朵,转身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没用完的葡萄。
一粒一粒带着白霜,有几颗甚至冻裂了,在室温下化出晶莹的汁水来。
本应用于夏日消暑的美食,便宜了吴恪。
周霖一颗一颗地塞,最后一颗几乎拧出了冰渣才给他塞进去。
吴恪笑了一声,“你不是想看我出丑?我现在想尿了,我尿给你看。”
周霖一脚把他揣倒,拿起程初英扎头发的皮筋给他绑上,“你想得倒美。”
这是重逢之后,周霖对他说的最暴露情绪的一句话。
葡萄太冰,加上前端被束,吴恪的脸很快冻得青白,周霖把他扯起来,出于好奇,吻了吻他颜色灰暗的嘴唇。
嘴唇上的皮肤薄,也敏感,两人唇齿相接,往往寓意着亲密。吴恪想起他给周霖的第一个吻,真正意义上的吻。周霖那时刚刚经历过第二次死亡,惊慌无措,乐意接受属于人间的一切,因为失去过而更加渴慕,对他的回应既热烈又笨拙,咬到他好几次。可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吴恪吻他吻到舍不得分开。当两个人一起睁开眼睛,好像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新生。那时候周霖是爱笑的,怯生生地对他说,“谢谢。”
“你恨我吗?”吴恪终于俗套地问。
“你以为我吻你,绑你,虐待你,就是对你有什么特殊感情?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好玩。”周霖也俗套地答。但目光过于真诚,让吴恪寒铁石一样的内心裂了一条缝,周霖这样对他,他会觉得难过。
周霖还抱着他,他意识到这一点后强忍下的尿意剧烈上涌,尿液甚至冲破了皮筋的阻碍,一滴滴地漏出来,滴到周霖的裤子上。
周霖眉尾一跳,连忙闪开,趴洗手池边去漱口。边漱边呕,对这个游戏感到乏与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