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统听得毛骨悚然,画家那淡然的表情分明就好像自己是在跟宁羽帝说话,而他面前的确实是简溪飞。
他急忙去看简溪飞的表情,还好,简溪飞向他投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我没被夺去身体——虽然当初,确实是只差那么一点点。
“你不是她。”
简溪飞和宗统的眉眼官司哪里瞒得过蓝小宝,他有些遗憾的下了结论,但并不惊讶。
红鬃狮鹫的传承本来就不是为了夺舍的,只不过后代精神太不坚韧,才会被“恨铁不成钢”的前辈亲身督导。哪怕真的夺取了身体,也不会完全磨灭原本的意识,当原意识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还可以夺回自己的身体。
“我很抱歉,”简溪飞话锋一转,“但是前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您,同时也代羽帝问您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来?”
虫帝和初代天契皇那一战,宁羽帝陨落那一战,如果画家去了,结果必然不同。
简溪飞问这句话的时候眉峰高高扬起,像极了那个愤怒的红发少女。画家又陷入恍惚的回忆,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是我错了,
对不起,姐,
我当时……该去的。”
这是一句跨越八百年的道歉。一句一方抱憾而死死不瞑目、一方后悔终生无处诉说的道歉。
狮鹫高高扬起的眉峰慢慢落了下来,每落一分,愤怒的神态就少一分,像简溪飞的气质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