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统也不好意思欺负个病人,拉着简溪飞过去坐下算是揭过这一茬。
太子咳嗽完又喝了药,总算平稳下来,恹恹的靠在凭几上,摆手让屋里侍候的兽都出去。
“可是……”刚才拔枪的常卫有些犹豫。
太子虚弱的说:“阿深乃是兽王,简先生也英勇不凡。他们若想取我性命,你们杵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再说这里还是大荒的地盘呢,阿深不会这么傻的。”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威胁:我伊武夷在大荒域宗家的地盘上出了事,你宗往深能逃脱得了干系?
宗统只当没听懂,把太子匀过来的茶递给简溪飞——他不喜欢喝茶。
简溪飞也不喜欢喝,他开始盯着雅间外的荷塘发呆,西南方十三步的那朵莲花真好看。
躲在莲花下的暗桩浑身冰冷,他觉得那双眼睛就是在直直的盯着自己!
等常卫都撤走了,太子才白着脸虚弱的说:“算起来,这是我和简先生第二次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沧渊下面,伊武夷说简溪飞是红鬃狮鹫,简溪飞否认了。
简溪飞依然很讨厌这个虚伪的家伙,比起来他更愿意面对那个杀意赤/裸裸的四皇子,而不是跟这只狮子在“先生”“不得无礼”的假寒暄中被捅一刀。
不过看起来这只狮子已经病得快要死了,简溪飞心想我是一个有气度的图腾,不跟将死之兽计较。
“我是,”他直接就承认了,“如果你只是想知道这一点的话,我确实是红鬃狮鹫。”当初在大荒监狱和军部里现身的时候就没想再瞒着了,“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简溪飞说着真的就作势要拉宗统离开。
“四弟要杀你。”
太子一边咳嗽一边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