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飞喊出这个字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叠音,就像是有谁跟他在同一时间说了同一个字。
秦女士看见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扇扇子的手都僵了片刻。
所以说“飞飞”是在喊谁?这个昵称他已经多久没从亲妈口里听到了?简溪飞捏了捏拳头,压着火,狠狠剐了那个长得和他八分像的青年一眼。
那青年只觉得瞬间像被亘古巨兽盯住了,心头涌起莫大的恐惧,浑身血液从头凉到脚,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在地上。秦女士见状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丢了锅铲和扇子就冲过来扶,同时责怪埋怨的瞪了简溪飞一眼。
“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还不给我滚进来。”秦女士教训完又心疼的搀着那青年往沙发上坐,“怎么样,是不是头晕?你做会儿,……阿姨给你倒点蜂蜜水。”
简溪飞清楚的看见她的嘴型是“妈”,只不过临时改了口。
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和屋里暖灯下的两人格格不入,一时之间竟心悸得有些难受。
谢斗八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简溪飞的袖子,小声道:“老大……我们,进去吗?”
简溪飞回神,怒冲冲的咬牙:“进!凭什么不进?这是我家。”
进屋之后他将谢斗八随便安置在了沙发上,背着手做了个暗号,谢斗八微微挑眉后隐晦的点头:那是“密切监视”的手势,这屋里能让他拢共四只兽,除去老大和伯母,让他监视的只能是坐在身边这个装死的青年。
谢斗八正大光明的打量着他,对方似乎是被简溪飞吓到了,虚虚弱弱的闭眼靠着,一副再无害不过的模样。不过他和老大长得这么像,这本身就很可疑。
简溪飞跟着老妈进了厨房,看见她鼓弄蜂蜜,再调配温水,心中无名火起,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