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顾诚安看着已经挂断的画面,突然就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痒,虽然就只是刚刚那镜头转换的一瞬,他却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件叠放在对面人腿上的黑色衣服。
他抿着嘴角摸了摸下巴,直到背后人又多喊了一遍,才走了过去。
也大概是因为对方说了“晚点”两个字,以至于陆有希时不时得就看看手机,可是四个小时过去了,春晚都放到中场过半了,手机都没有再震一下。
他有些忍不住地拿起手机,犹豫着想发信息过去,但是这样好像又显得自己很急似的,对方毕竟和家人团聚,而且也不是常有的事。
而正当他想要放下时,手机却突然就响了起来,他一秒都不待地接了起来,就看见视频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好几十秒,屏幕里才稍稍有了亮光,映照出了顾诚安的轮廓。
顾诚安冲着他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将镜头转成了后置。
画面里的握着烟花棒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握着,轻轻的在空中写着字。烟花棒留下的细细微烟残留在半空,让陆有希把那个写出来的两个字就这么看了个清楚,是他的名字。
烟花棒飞速地燃过,那人便只好从袋子里又拿了一根抽了出来,可那个小手却忽地抢过就跑了开来。
手机里这才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顾诚安的脸也出现在画面里,稍低着头看着一边,“噗”地笑了出声来,才又转头对着电话里说道:“太皮了,想多写两个字都不行。”
“明明就是你一个当叔叔的强迫人家小孩子,”陆有希笑着回道:“你也别为难她了。”
听的人不赞同地摇摇头,又觉得对小孩无计可施后,才又眼神温柔地对着镜头说:“有希,新年快乐。”
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论是人为还是无意的恰巧,都能让人开心到不行。像是现在,他说完那句话,电视里的钟声便一同响起,画面也变成了首都绽放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