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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理理裙子拿起笔,歪歪扭扭地画起了一横一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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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周子寄也没回来。陶知吃完了饭,玩了一会毛笔,翻着周子寄给他留下的那叠书。在一张一张的淡黄纸帛上寻找着他认识的方块。

总共也不认识几个。从前窝在陶迁那里,他见惯了陶迁的落款,认得一个“陶”字,只是“迁”究竟是哪个迁,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也不敢问,周子寄教了他一十百千,他就把计数的“千”临摹了很多遍。

周子寄憋了几天了,终于过足了赌瘾,一掷千金输了个痛快。回来的时候见房里还亮着灯,陶知不敢上床,蜷在一条毯子上翻书页,心里泛起密密匝匝的酥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你养了很久的小猫小狗,总是淘气,有一天它们若是格外乖觉,就会让人觉得奇异地可心。

陶知的脚给勒成了两只尖尖的荷花瓣似的畸形,因此陶知不喜欢站起,总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趴着躺着或是像现在这样蜷缩着,在火盆一旁借着红红的光,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和周子寄无关的事情。

思及此处,周子寄又有些不顺意,随意除了外衫,躺在榻上,用脚尖去碾了碾陶知的臀/部。

“过来。”

陶知把书放下,膝行着爬到他跟前。

“你…是叫陶知嚒?我好像听你二哥说过一嘴。”

第一次提起陶知旧日的过往,好像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