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为难了,”顾飒明捧着他的脸一挤,很近地凑上去,笑着逗他,“全靠祁念,谁让冷面无情的祁董事长唯独疼他的小儿子多一点。”
好坏,祁念腹诽,嘴唇被迫嘟着,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滑稽模样顾飒明才一直笑他。
一点也不庄重了。
但他好高兴,无论怎么样,无论怎么样。
在陈勋安排好女儿的转学手续,被调往省外后,顾飒明抽空独自去了一趟疗养院。
何瑜自从意图挑起集团内部斗争,使用不光彩手段却输给祁文至,连顾飒明帮的都不是她,最终输了个一干二净、七零八落,结局就几乎尘埃落定。她耗上全部青春和人生,押进去了所有放过自己一次的筹码,成为一个刽子手,在最后一场豪赌的桌上,依旧没有赢。
何瑜强撑出来的身体早已虚空,易怒的情绪加重消耗,转变为经常精神恍惚,状态时好时坏,总体很差。
但依然执着,蛮横,绝不接受所发生的一切,最恨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那荒唐的关系,而她依旧总是梦见祁念,是发冷的噩梦。
很少有人来看她。
曾经有一时投机取巧的陈勋,告诉她“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呢”;现在没有人了。
见到顾飒明的那个下午,何瑜躺在房间里,远远看着就开始泪流满面。
走近后,她疯了一般扑过去,死死抱住了她的儿子,好像极度害怕,手却越攥越紧。
顾飒明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推开,直到有两位护士过来把何瑜强行拉开,让何瑜稳定情绪,并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