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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施泽说,“是之前受的伤。”

“是很晚了,今天我先不打扰你了,”他急切不已,笨拙得说不出什么动人的话,但还知道借机卖惨,“反正我现在没地方去让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路上不安全。”抬抬肩膀,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徐砾表情颇为难看,说:“当年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现在谁都能上我的床,”摆弄着肩上的吉他,还能开起玩笑来,“不过你非要送,也不是不可以,还送么?”

等了大概两秒,徐砾就径直转身了。

一步,两步,三步身后一直跟着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徐砾扯开嘴角,不知是笑还是什么。

又过了一个拐角,却恍惚听见声音。

猝不及防,施泽追了过来,硬邦邦而憋闷地说“我送”。

今年九月将满二十七岁的顾飒明,身侧常年空缺,旁人长辈在祁文至耳边吹风催促,想牵线做媒的常有,顾飒明通通了然,而祁文至也从未有过任何动摇和表示,相亲、联姻这种事竟然直直从他头上绕了过去,大有随他去了的意思。

可顾飒明更清楚,他们父亲的沉默,以及唯一做出的干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敲打着告诉他:一切痛苦的源头是那么简单——仅仅因为他和祁念的感情就是大逆不道,是有悖人伦,是错的。

知情者都以为那桩荒唐的意外已经过去,甚至默认将接手祁氏集团的下一任掌权者,可能不喜欢女人。

——这又有什么重要的?求而不得之后是无欲无求,再便是随便如何都可以了。

总有人认为,时间能抚平一切,改变一切,消亡一切。

祁文至放心地放权让自己儿子一步步打理公司,却恰好成就了顾飒明的“狼子野心”。

那么祁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