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因为拔牙要打麻药,陶嘉没有开车,自己坐地铁去了医院。从躺上治疗床开始,陶嘉的心跳就在一百八没下来过。打麻药就疼得他飙了两行热泪,之后的拔牙过程更是能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因为太疼了,他的眼泪几乎没断过,泪水糊了满脸。到后来,眼泪多的不得不叫来个护士专门帮他擦泪。

帮他擦眼泪的护士是个五岁小孩的妈妈,见他哭得这么惨母爱爆发,不断地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乖哦,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陶嘉说不了话,只能死死抓着护士的手。这时候突然很想郑钦,一想到他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

好不容易拔完牙,陶嘉只感觉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似的,下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跪地上,幸好护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护士看他满脸泪痕,好心递给他一张纸,感慨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拔牙哭这么凶的。”

陶嘉心力交瘁,顶着一双兔子眼委委屈屈看着她。

半个小时后,陶嘉戴着口罩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医院。天空又开始飘雪了,他反手盖上衣帽,缩着肩膀正要下台阶却发现郑钦居然撑着伞站在大雪中。

他愣住了,呆呆地掐了手背一把,有痛感,不是幻觉!双眸瞬间恢复了光彩,他拔腿往下跑,稳稳停在郑钦的跟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人。

郑钦抬起右手,手指轻抚他的眼睑:“哭了?”

陶嘉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郑钦附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单手把人揽进了怀里,嘴唇在他耳边轻蹭:“抱歉,我来晚了。”

陶嘉紧紧回抱住他,摇了摇头,被口罩遮了一大半的脸上只剩下一对小月牙。

陶嘉被郑钦带回了家。他盯着门口那两只行李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了起来,拉着郑钦的手呜呜呜地说起了火星语。

“呜呜呜呜呜呜?”(不用回英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