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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闻辰易还有些忐忑,可是胡若静主动来抱了抱他,告诉他常来。出了门后,闻辰易担心地问陈既明怎么了,不会全说了吧,陈既明只是告诉他没有,但你要相信咱妈,然后亲了下他的额头。

总的来说是欢喜的,陈既明像是舒了口气,带闻辰易继续迟迟没有开始的约会。闻辰易明明知道有猫腻,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憋得难受。

“都交给我,没事的。”闻辰易一只手揉他的脑袋,然后替他把安全带系上。

“但愿如此。”闻辰易不情不愿地回答。

另一边,胡若静独自在书房里坐了很久。时间不早,她没有去做晚饭,带上老花镜就着台灯详细阅读老年大学的协议和课程。

时间一点点溜走,她的心思却像吹起的柔软棉絮。

下午陈既明向她说明了闻辰易的一些事情,胡若静以前是中学教师,带过很多学生,自诩也是看过很多人事物,这次却只是听着就揪心。

闻辰易的整个少年,他的父亲、他的家庭,难以逃脱的过去和好不容易换来的现今,还有无法言说的情感和压力,梦魇一般的心病,陈既明用非常简短的话跟胡若静讲述了,语气平淡却字字心惊。

胡若静先是怜爱有加,又沉默了片刻问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个,陈既明只是看着她说:“因为他对我很重要,所以希望您能了解他,在知道情况以后依然不抱偏见地关爱他。”

陈既明跟胡若静拥抱,他们母子很少有过拥抱,胡若静心里揪着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的儿子很少用肢体语言关心人,甚至很少说出感性的话……是谁教会他了表达爱的方式,又是谁让他学会了体察人心。

陌生又温柔的场合,胡若静心中有了大胆的设想,这种设想颠覆她的思维,她有些害怕,却因为陈既明眼里的坦诚和坚实的拥抱,只能化作湿润的眼眶。

书房里,她曾经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她有作为知识分子的修养,此时握笔的手却微微颤抖,不知道如何是好。胡若静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些本该沉没在寂静湖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