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辰易再次回头。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闻辰易突然面色煞白,他眼里的光一瞬间熄灭下去,突然被抽干了神采。
龚凡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他了,连忙止住话题:“你没事吧?”
闻辰易笔直地愣在那里没有反应。
他的目光穿过龚凡看向他身后的出口,就在刚刚,一个穿着刺绣连帽衫的男人穿过座椅,低调地走了出去。那个消失的背影,即使被宽松的衣物遮住了线条,即使只能看见发梢看不见面容,也挡不住巨大的熟悉感。
闻辰易身体轻颤了一下,反复告诉自己不会的不可能。
龚凡没看见那个人,担忧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的,”闻辰易低下头喝酒,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发丝之间,一遍一遍确认似的说,“我没事。”
龚凡觉得他很不对劲,又不确定他突然惊恐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没见他这么慌张过,只能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陪着他。
这桌的寂静与其他桌热闹的氛围截然相反,仿佛拔地而起一堵围墙,将所有喧嚣热烈的事物隔绝。耳膜传来一声耳鸣,尖锐而空白的刺痛。
闻辰易静静忍受过这段漫长的声音,从鼻息间深呼了一口气,掩盖住痛苦。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怕了。
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是人,人这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