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弥补这个毛病,徐墨涠提早几天回了学校。相约地点依旧是宾馆。攒了一寒假的热情总算让宣羿感受到了,徐墨涠趴在床上哼哼得嗓子差点破音。宣羿猛拍他屁股两下:“上来自己动。”

肌肤之亲是爽,也容易让人麻痹。徐墨涠一头栽进亲密的假象里,对彼此明摆着的感情观差异视而不见。每半个月,他总要和宣羿在一张床上滚一滚。滚过之后的那两天,是两人最容易闹矛盾的时候:徐墨涠比以往更爱腻着宣羿;宣羿最烦他这当口粘自己。

“上你的自习去呗,老跟着我不嫌无聊?”

徐墨涠困惑地看他,不懂无聊这个词怎么出现在他们的关系里。

“你又不打游戏,又不打球,你说你跟着我能干什么?我还得顾着你。”

不上课的时候,徐墨涠总是在自习。宣羿不是在电脑前就是在篮球场。他们一起出现的时间不多。徐墨涠不只一次在心里诧异:怎么他们的恋爱谈得和别人这么不一样?

有时徐墨涠看不进书,从自习教室出来绕去球场。宣羿很少朝他的方向看,也或许压根没留意他来了。多了一层关系,反倒没办法若无其事当个观众。徐墨涠看着宣羿和别人打打闹闹,觉得自己离他还是那么远。

“你教我打球吧。”他央宣弈。

“你看就行了。”宣羿摆明没这兴趣。

看就行?你是打给我看的吗?我来的时候你看过我一眼吗?徐墨涠真想这么扔他一句,想想算了,又矫情又不讲理。他为自己挤不进宣羿的朋友圈和兴趣圈感到惭愧,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怪他跟不上节奏。可其实恋爱本应该是两个人的相互适应。

学期过半,徐墨涠开始兼职。没有实验选修的晚上加上周末一个白天,他辛辛苦苦忙叨小半月的收入,勉强够他和宣羿开一次房。因为不能去太便宜的地方,宣羿会嫌。宣羿家庭条件好,不介意担负快活的开销,但徐墨涠不愿次次刷他的卡。不是为那几秒钟的高/潮,他掏自己的口袋,不过是想换取和宣羿多相处一会儿的机会。

春天一到,户外人越来越多。徐墨涠发现宣羿和他一起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他追问为什么?宣羿嫌他明知故问一样噎了他一句:“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操/你?”

这明显在说他缠他缠得太露骨了。徐墨涠不知道该做何表情。那天后,他自觉了不少,甚至默认了宣羿想要回避熟人目光的要求,尽量不与他在公开场合凑得太近,连打球也不大去看了。

期末选修课考试,考完回宿舍的路上,徐墨涠撞见宣羿和其他男生压马路,以一种过于暧昧的姿势。那是他第一次以质问的口吻和宣羿争论,越讲越委屈,几个月前的不满也一笔一笔翻出来。宣羿顶烦人倒旧账,抽着烟不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