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脖颈上坠着的指环一荡,晃出一点儿生钝的光泽,他穿着那件暹罗猫咪印花的t恤,领口开得低平,露出脖颈下露出一点清晰的锁骨轮廓。

于斐眨一眨眼睛,扬手在琴上弹过一段旋律,而后期待地看向乐时。

“有点轻。”乐时说,于斐想想,换了段调子,乐时又抿起嘴,说:“更轻了。”

他走到于斐身边,从他的身后弯下腰,伸出手,换了一个音区,追随着那一段旋律,重音强调一处转折,感情强烈,但乐时皱眉,“又太沉。”

乐时全神贯注地试了几次,于斐转眼看着他的侧脸,近在咫尺的。

乐时的脸靠得近,于斐闻见薄荷牙膏的味道,他额际的发尖还湿漉漉的,似乎有水汽从湿润的眼睛透出来,遇到了疑难的眼神,努力探究的固执。

于斐拢住乐时在琴键上弹动的手指,乐时转脸看他的眼睛。

两个人同时放轻呼吸。

于斐握着他的手,却看着他的眼。

他的手将乐时带向另一个位置,按动乐时的食指,弹下第一个音符,乐时转过眼,接续着弹出一个乐句,乐时的眼底一亮,好像有一朵鲜艳的雏菊,在忽然的春风里盛开。

乐时想要分享喜悦炸开的一瞬,却在偏头的一刻被衔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