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的,”于斐哑然失笑,“我们这样的人,除了舞台,一无所长,一无所有。”
“既然知道没有退路,那就向前走吧。”
明明是不近乎人情的生硬的督促,比之慰藉更像是责斥,可于斐就是为之深受感动,心里的暗角被坚硬锐利的语辞的光照亮,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臂揽住乐时的肩膀,对方没有反抗挣扎,他几乎是笨手笨脚地抽开了冰袋子,又试探地合起双臂,给他一个瞻前顾后的拥抱。
“乐乐,对不起。”
“……”
乐时在此时此刻的煽情环节中实在不善表达,就如同那天电话里确乎的心声,他沉默地接受,沉默地回避,心中仍然存着乱麻疙瘩的疑惑,像个坚硬繁复的结,可却已经有了卸除与松动的迹象,尽管在他想要表态的一瞬间,门轰然打开了。
白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乐乐!你的伤没事吧我要死了!”
场面在下一瞬静止了。
于斐震悚地松开手,向后望去,正对上一双怒目圆睁的杏眼,下垂的弧度与顾盼的神态,简直和自己是如出一辙的。眼见白桃身边的高个子女孩揎拳掳袖地,就要往他的脸上捶,白桃赶紧一把捞上门,拽住于隽的手臂,阻不住她吱哇大叫地吼了一嗓子:
“于斐,提前炒cp是吧,我告诉你,你离乐乐远点,知道没,你再抱他一下,我立刻、马上、当即把你鲨了——!”
于斐赶紧一步并两步蹿开,像是贪食被发觉的一只委屈的大犬,他瞧着于隽胸口挂着的工作人员牌子,又看了看白桃,确定这二人关系匪浅,被亲妹当场抓获的感觉实在不是滋味,他焦头烂额,有种替自己竖了位棘手情敌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