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里,他们定是关系十分密切的师生,好到会像兄弟或朋友一样揽着肩膀,甚至亲密挽着手臂——
梁屿心里忽地动了动,伸手挽住谢潮声的胳膊。他微微侧过身,扭头专注地看着谢潮声跟别人寒暄。任谁都能从他眼里看出赤裸裸的痴迷。
感受到肩膀一痛,谢潮声重重捏了他的肩膀予以警告,可梁屿看到谢潮声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不悦。
梁屿饶有兴致地看着谢潮声,他知道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明明深爱得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却还要在旁人面前上演师生情深的戏码,以此来掩饰不善伪装的他们眼神举止中快满溢出来的爱意。
他们都一样蠢。
梁屿心里忽然涌现一个念头,倘若他们的关系暴露于众,流言和非议会把他们彻底推向大众对立面,到那时候,他的老师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推开他。
梁屿抬手给谢潮声翻好衣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做。谢潮声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他低下头跟他对视,瞳仁幽深,气氛在那一瞬间变得有点怪异。
好在及时响起的上课铃声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老师同学鸟兽状散,没有人会记得这一两秒的暧昧与暗涌。
梁屿也准备进课室,转身时他看到人群中的杨芮。梁屿冲她眨了眨眼睛。或许刚才那一两秒不算白费,至少有知情者记得。
杨芮很担忧地看着他,想必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到了,他的这位朋友总是杞人忧天。但梁屿觉得,真正会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应该是谢潮声。
因为就在刚才,他分明捕捉到他的老师眼底有某种一闪而过、压抑得极深的情绪。
他确信谢潮声在那一两秒里很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