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悬挂在窗台的风铃发出连贯清脆的声响,是黑夜里唯一的讯号。梁屿挪开谢潮声覆在他脑袋上的大手,扯掉被头发沾湿了的毛巾,转过身圈住谢潮声的腰,脸枕在他的肩上。
房间没有开灯,他们在黑暗里相拥,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谢潮声想说点什么,梁屿喉咙间咕哝了一声“老师”,快速且含糊,打断谢潮声的话头,于是便没有人说话了。
夜渐深,萦绕在鼻间的是同一种沐浴露洗发水的气味,梁屿想到这点,一整天躁动不已的心思总算踏实下来。
他们争执,他们分离,他们暌违半年才见面,但是他们身上终于又再是同一种气味。
刚才在温度攀升的浴室里,他们俩掌心揉搓出来的泡沫不分彼此,从胸膛或脊背滑落,途经大腿、交缠的小腿,最后在交叠的脚背停留片刻,随水流冲进下水道。
赤裸相见的那一刻,梁屿忽然什么都不想做了。尽管彼此都被撩拨出了情欲,但是难得相见的喜悦和伤悲压倒了一切,他只想抱着谢潮声好好地哭一场。
谢潮声好像懂得他在想什么,右手挤出沐浴露摩擦起泡,掌心游走在身体每一寸皮肤,一双大手尽职地给两个人搓洗。
梁屿光脚踩在谢潮声脚背上,抱着他的腰,被摸得浑身上下都泛起了红晕。洁白的泡沫从大腿缓缓褪下,濒临崩溃的呻吟和悲伤的抽泣交织在一起。
他难受地仰起脸,只看到浴室吊顶灯惨白黯淡的光。
洗完澡,谢潮声找来大浴巾将他裹在里面,给他擦身时碰到胯下翘得高高的部位,用手抚慰一会儿,那根东西便急不可耐地泄了出来。
他紧咬着嘴唇,觉得既脸红又羞愧,谢潮声亲了亲他的唇,将唇肉从无情的利齿下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