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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屿脚步一顿,猛地转身。

父亲神情坦然,道:“看来你不知道,你的老师今天就要走了。他既然没告诉你,你也该想想是什么原因。”

“不会的,不会是今天,他答应让我去送他的。”

“梁屿,你糊涂,但是你的老师不糊涂。听说他是去援疆了,到时候一回来职称就能晋升一级,人家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可你呢?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现在该断的就断了吧。”

“不可能,”梁屿竭尽全力冲父亲吼,“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父亲这么对他说。

他离开家,一口气冲到大街上,突然间就不知道该去哪。街头行人脚步匆匆,马路上车流如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唯独他一个人茫然四顾。

抱紧手里的外套,他拨下谢潮声的号码,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眼睛用力睁着,不让充盈眼眶的泪水掉落,听着电话那头和往常一样的声音,他听不出一点离别前夕的异样和苦楚。

梁屿低下头,避免和过往的行人对视。

最终谢潮声给他判了死刑,他让他别哭,别等他。

他问谢潮声,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