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声轻声细语地哄他,叫他的名字,不住地吻着他的唇。梁屿哭着说老师,不能再深了,谢潮声对他笑得温柔,说小屿乖,还能再吃进去一点,刚才不就做得很好么?
梁屿抽抽噎噎地骂他,说老师混蛋,老师不疼我了。谢潮声以一记更深入的顶弄成功止住了梁屿骂人的话,只剩耳边回荡的呻吟暴露了怀里人正处于灭顶的欢愉中。
谢潮声摸到两人下身连接处,一手的黏液。那个被迫无限撑大的小嘴正贪婪吮吸着他的性器,尽管这个小嘴的主人极力叫嚣着不要了,不能再做了,但他感受到的只有无底线的包容和挽留。
谢潮声吻去梁屿眼角的泪,他对他说,你这里有多湿,你明明就很想要,别喊停了你根本就舍不得我。你明明那么爱我。
你那么爱我。谢潮声又重复了遍,梁屿怔怔地看着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拉,接了个泪水与汗水交杂的咸涩的吻。彼此之间呼吸交错,连胸膛里的心跳声也渐渐同步。
他们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三天,日后梁屿回想起这三天内的细节点滴,仍忍不住面红耳赤。太过荒唐也太过放纵,他们好像完全沦为被感官刺激和情欲支配的低等动物,时刻准备着交媾。
谢潮声会在他洗澡时突然闯进来弄他,在他仰头喝水时走过来舔他的喉结,在他尝试学做饭时从背后抱着他,甚至在他睡着后毫无预兆地插入,害他连做的梦都不得安生,屡次从梦中惊醒。
当然也有难能的温情时刻。这三天里梁屿作息颠倒,下午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他爱枕着谢潮声的手臂入睡,某天醒来发现将近晚上七点,脑袋下仍是结实的手臂,谢潮声侧躺在他身边,什么也没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许是梁屿醒来得太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撞进谢潮声乌黑深邃的眼眸里。那目光里有太多梁屿看不懂的东西,但谢潮声掩饰得太快,再加上光线昏暗,梁屿仅仅眨了眨眼睛。
老师,你没睡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他直接问道。
睡了,又醒了,你睡得好么?谢潮声用手指卷着他的睡衣领子,把玩了片刻又摸到他鬓角的碎发。头发长了,该剪了,谢潮声低喃道。
梁屿笑了笑,嘟囔了一句什么话,支起身体对准谢潮声的唇亲了上去。谢潮声单手搂着他的腰,两人亲密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唇分后梁屿才发现,被自己枕过的那条手臂仍维持原样一动不动。
谢潮声打趣道,手臂要被你枕麻了,你的脑袋怎么那么重呢。
梁屿用脑袋气呼呼地在谢潮声胸前、腋下拱来拱去。
第四天清晨是被刺眼的太阳光唤醒的。梁屿睁开眼睛,自然而然往谢潮声怀里钻。察觉到小腹抵着滚烫的硬物,他不但没有躲,反而主动抬起一条腿勾住谢潮声的小腿,让光溜溜的下半身更贴近那片热源。
他的身体等待着被入侵,三天三夜频繁的性事使他越来越习惯这些,习惯被撕裂般的疼痛,习惯与痛楚相伴相生的快感,也习惯身体被填满时胸口酸涩发胀的感觉。
梁屿以为今天和过去三天没什么不同,他早已忘记日期时间,忘记彼此的正事。他相信谢潮声也和他一样,不然不会当他提起学校的时候,只问了他一句话,我们就这么待着不好吗?
那时候他回答好,然后他们拥有了三天不被任何人打扰的二人时光。尽管以后才知道,那三天奢侈得像是偷来的。
这天谢潮声只给了梁屿一个早安吻,然后催促他起床,自己也起身换衣服洗脸刷牙。梁屿洗漱完毕,饭桌上摆好谢潮声准备的早餐,一杯热牛奶、两碗燕麦粥和烤好的吐司。与过去任何一个普通的早餐没什么两样。
回到课室,梁屿趴在课桌闷头大睡。直到上课铃响起,第一节 是政治课,谢潮声拿着教案走进课室。课上到一半,教导主任突然带人走进来,谢潮声手上的粉笔不小心折断成两半,其中一截掉在地上,滚下了讲台。
梁屿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他的叔叔。某个雨夜他的叔叔亲自来学校门口等他,劝他回家,但他拒绝了。当时梁屿心生愧疚,答应过几天会回家一趟,然而跟谢潮声厮混的这三天,他完全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叔叔看到了他,一脸焦急的神色有所缓解。梁屿站起来,看了谢潮声一眼,谢潮声朝他点点头,转身继续在黑板上写板书。
梁屿走出课室,跟叔叔离开前,又再回头望了望谢潮声,谢潮声手里攥着粉笔,很认真地书写着,一笔一划铿锵有力。
梁屿走后,因为用力过度,谢潮声手里那半截粉笔再次折断了,最后一个字的某个笔画留下突兀且丑陋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