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梁屿接过t恤看了看,抿了抿唇,为难道:“可是,老师的都很大。”

“这件t恤太大了,比我的校服外套还长,”梁屿解释道,“再说老师傍晚不是要穿么,我就不拿老师的衣服了。”

谢潮声问:“那你打算里面就这么湿着?”

“我脱掉里面的t恤,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就好了。”梁屿语气轻松,正为自己想出的好方法沾沾自喜。

“随便你。”谢潮声越过梁屿,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等他洗干净筷子勺子回来,烧水壶插好电正在烧水。地面上那一滩水迹还没有清理。

思绪拐了七八个弯,谢潮声想到他那件被学生好心扔进洗衣机、却因为染色而不能再穿的衬衫,又记起他的学生曾替他手洗过内裤。

心里就像被人挠了一下,他仿佛看到有个小孩为了亲近他,向他扔出一块糖。然而那块糖因为在手心里捂久了,早就变成软趴趴的一块,连糖纸都粘在上面撕不掉了。

如果真的给他这样一块糖,他会吃吗?

下午上课,谢潮声站在讲台上,一眼就看到把外套拉链拉得高高的梁屿。

尽管气温降了下来,容纳了四五十人的课室依旧有些闷。大部分人都会把外套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短袖t恤。

讲课讲到一半,课室里的吊扇越转越慢,连风也好像凝固了一般。谢潮声用手扇了扇风,扫了眼讲台下的学生,不少人已经脱掉了长袖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