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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口袋的手机,谢潮声拨了梁音迟的号码,意料之中的无人接听。他反复拨了四五次,最后听到一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谢潮声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机扔到一边,踢掉鞋子,露出只着白袜的脚。身上的衣服变得又皱又臭,隐约还能闻到一股麻辣烫的味道。

他已经在地板上坐了有半个小时,而现在他整个人仰躺下来,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在学校他还能照常上课,照常处理事务,照常跟任何人聊天。但是一回到家,一到独处的时候,他就会原形毕露。

就像现在这样,忘掉自己的年龄身份,像个顽劣孩童那般躺在地板上。

提不起劲做任何事,昨天他还能假装积极地去超市买菜、做饭、洗衣服,到了今天全身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连最简单的从地上起来、开灯、去浴室洗澡这些事,他都提不起劲去做。

谢潮声把原因归咎为今天中午的午饭太难吃的缘故。他都分辨不出,到底是食堂的饭菜难吃些,还是自己做的更难吃。

手机屏幕亮了,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谢潮声不得不从地上坐起来,捡起被他扔得远远的手机,是梁屿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梁屿的声音惨兮兮的,他问谢潮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抱怨自己一回到家就开始肚子疼,怀疑刚才吃的麻辣烫不干净。

谢潮声拧着眉头,仔细询问了疼痛的位置和程度,梁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谢潮声急了,说让家长来听电话,梁屿这才松口说不是很严重,已经吃了胃药上床躺着了。

谢潮声稍微放心了,随即又叮嘱他不能乱吃药,下次有问题得去医院看。电话里梁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不同,他放软了声调,因为疼痛而哼唧了几声,一句话说得像抱怨更像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