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梁屿主动收拾吃剩的外卖盒,擦桌子倒垃圾。谢潮声想帮忙,被梁屿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赶出去了。他站在一旁看着梁屿收拾,偶尔提示几句,例如擦桌子的抹布是哪条、垃圾袋放在哪里。
等梁屿倒完垃圾回来,谢潮声已经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站在客厅里,有些手足无措,摸不准自己现在该走还是该留。
梁屿最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想着至少等谢潮声洗澡完出来,看着他吃完药再回去。
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没有叠,梁屿顺手拿过来放在膝盖上,一件一件地叠好。几个抱枕东倒西歪,他通通摆放好,把掉落在沙发缝隙的遥控器、充电线也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烟灰缸落了灰,里面有几个烟头。梁屿愣了愣,他不知道谢潮声抽烟。
旁边有一份es快递,封口拆了,里面的文件露出一个角。梁屿好奇,翻到那份es快递的背面,寄件人上面写着“梁音迟”。
梁屿蓦地想起刚才以及那天晚上,从谢潮声嘴里念出来的那两个字,也回忆起谢潮声念的时候的语调和语气。他终于知道了这两个字的正确写法,但他没想到师母也姓梁。
梁屿盯着文件露出来的那一个白色小角,卫生间里的水声仍没有停。搁在封口上的手指动了动,梁屿迅速把文件抽出来,只看到第一行字,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往下看了。
上面“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分外扎眼。
谢潮声站在镜子前,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然后双手撑着盥洗台边缘,低下头,张开嘴巴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