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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槐在他身后笑,陈荣秋不想回头,感受到后颈温热的触感,不由得疲倦上涌,再度睡了过去。

香氛当晚就被换了,是陈荣秋很熟悉、也很怀念的香味,也是他在晏西槐的注视下,亲自挑出来的味道。这样的香气飘荡在室内,如同过去与现实交叠,空间与空间重合,香味还是原来的香味,但人都变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有回复的机会。

陈荣秋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心结,也是最大的一个。

那是一个曾经拥有晏西槐夫人这个头衔的逝者。

按道理来说,晏西槐举行婚礼时,已经与陈荣秋分手近五年,他回国准备重新追求陈荣秋时,“妻子”也已经去世,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但感情之中本来就少有道理可言。陷入情爱中的男女为什么会对“前任”分外在意,不过因为意识到曾经有人得到过同样的对待,少有人不期望偏爱,而人心生妒难以避免,陈荣秋不能免俗。

结婚的理由,有吴姵的因素也好,是自己的决定也罢,只要晏西槐稍微提上两句,陈荣秋或许就能够放任它慢慢过去;但晏西槐不知在酝酿什么,或者是纯粹不想说,除了刚到京那晚由陈荣秋被动提起、在吴姵墓前向陈荣秋介绍墓主人身份之外,到眼下根本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这让陈荣秋心中始终有个地方不上不下,刻意忽略也无法忽视这个存在。

然而进入十月中旬,晏西槐开始忙碌起来。

十九、二十的周末,晏西槐要离京去参加学会,这段时间学校事多,有几天凌晨还需要与n城连线,实时跟进并指导对面博士生的进度,为了不打扰陈荣秋,晏西槐晚上几乎是住在了书房,等到要做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能悄声回到卧室,争分夺秒地搂住沉睡的人,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