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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互动,别样的态度,过分旺盛强烈的好奇心,飞机上温柔且滚烫的眼神,还有今天,林深在看到贺呈陵坐在他窗外时那骤然柔软下来的神情以及连摄像机背后的她都看得出来的柔情,这些都指向着上述这唯一一个可能性。

可是她还是不希望只是这一种可能性,所以她必须问一句,正式宣判。

林深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是――原来他今天那种说不出的,以为自己无路可走的心情叫做喜欢,是想和贺呈陵有许多许多的未来,想把一切都分给他一半的那种情与爱的喜欢。

这种感觉虽然新奇,但是好像不错,而且十分准确,是一支利箭射入胸膛,就算流血也不愿拔掉。

“我想……”林深敛眸道,“我应该是喜欢他的,是想和他有许多许多的未来,想把一切都分给他一半的喜欢。”

他复述完白斯桐的话又补充了了一句,“是只属于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之间的爱慕与欲望。”

林深抬起眼睛,“是我之前没有意思到,但是你说的对,我喜欢贺呈陵,很喜欢。”

白斯桐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是她的话让林深开窍的事情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问,“你喜欢他,那你打算做什么?”

“追他,和他在一起。”对林深来说,接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同性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什么心理建设,给的答案也是理所应当顺其自然。

“你疯了林深。”白斯桐觉得现在自己指尖都在颤抖,声音都比平时尖锐,“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林深道。骄傲强势的,油嘴滑舌的,温柔善意的……他已经见证了贺呈陵无数张面目,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些细节如同装满了珍珠的杯子里倒入奶茶,严丝合缝地给骨架填补上血肉,而且每一丝都带着甜意。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白斯桐有一个同学后来进入了军部,那天见面的时候顺带着提了一嘴贺呈陵的家世。那是他们怎么都够不上的。“你知道他家里是什么人吗,那是上面的人,贺家,你觉得那种家庭能允许他的孩子走上这样……这样一条路?”

她的嗓子带着些哑,手抓上他的手腕,“林深,他们绝对会毁了你的,你那么爱表演,爱电影,你怎么能把未来搭在这个上面。”

林深沉默了一会儿,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从漫无目的的人海中打捞出一颗举世闻名的珍宝,可是却总要信息在提醒着他,这颗宝石是待遇诅咒的,你想要拥有他,就必须要承担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把电影当做自己的命,如果他固执己见,那么就很有可能丧命于此,可是……

可是他偏偏想要当一个――

亡命之徒。

“我知道你的担心,”他覆上了白斯桐已经有些微凉的手,“可是斯桐,我不会放弃我的命,但我想要的更多,不仅仅是活着。”

白斯桐觉得自己此刻是真的要落下泪来,人生有太多太多难以抉择的事情,光是这么说一说可能的后果都让人进退两难。

“好,”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很早就说过,我会是你永远的幕后,没有期限,现在这句话依旧算数。”

“我最爱你言而有信,”林深笑着将这句话讲完,语气沉了沉,更严肃了些,“我也会是你永远的台前。”

这个时候林深的电话响了,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白璨。

影后小姐给林深打的私人电话不多,但是每次都有着相同的目的――抓住林深的差错狠狠嘲讽。这一次也没什么不同。在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白璨十分刻意地将话题绕到了《嘲弄者》的选角上,“诶,林深,你上次是不是给我说了《嘲弄者》的主角肯定是你的?”

“嗯。”林深现在对这件事情依旧确信,回答的自然而然,“怎么了?”

“这可不是我怎么了,”白璨高冷的御姐音在此刻有些变调,哼哼唧唧地继续道:“不过是我一个助理的朋友在剧组,对方说贺导亲口说绝对不要你演,要是反悔他就把头发剃了。啧啧,你说说,某人怎么这么信誓旦旦。”

“他原话是什么?”林深问,白璨的艺术加工向来惊为天人,而且他绝对不相信贺呈陵会愿意拿头发做赌注。

“其实,我就等着你问这句,”白璨和林深交锋多次,也明白这位的套路,好不容易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一次,此刻正是得意扬扬,“我可告诉你啊,贺导这原话比我说的更厉害。”

“还能厉害到哪里去?”林深笑,“要是反悔,把头摘下来当球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