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想,这个留下的失误印象无法改变,而其他的,却有着绸缪的空间。“贺导可以换句话。”
贺呈陵左边的眉峰向上扬起,“比如?”
“既然已经赢不了比赛,那不如坐下来,看看玫瑰花。”
林深注视着贺呈陵,眼中带笑,是那种专注到让人产生的近乎于深情的错觉的眼神。他用这样的眼神告诉贺呈陵,那朵玫瑰花不是《夜莺与玫瑰》中的,而是他眼前的这朵,张扬的,桀骜的,名为贺呈陵的玫瑰。
贺呈陵作为脸皮厚得堪比实心别墅的代表人物,也被林深这么一个眼神弄得心跳加速。俊气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让效果增幅,如果对方不是林深,他倒是不介意来一番嬉闹调情。
“我倒不知道林老师有这般闲情雅致,不过……可惜的是,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林深的眼神顿时低落下来,被怀疑的酸楚充满其间。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贺导不信我……那我也无可奈何了。”
果然是影帝的演技。可惜贺呈陵已经不会被这种演技蛊惑。
vivi那里可以免费提问三个用点头摇头回答的问题,而他在找到林深之前提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林深是现在最接近胜利的人吗?他本来想着要是不是林深,他就去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黑桃三换过来确保胜利,可是接下来就看到vivi笑了一下点头,没有问题,林深就是最接近胜利的人。
他料定按照林深包装出来的模样,绝对是不会在有摄像头能看见的地方露出一丝半点的真面目,于是向前走了几步,手指搭上林深的肩膀,伏低身子压低声音笑,雪松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心烦意乱。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也就在林老师你这路见识到了什么叫戏如人生。”
林深觉得那只手白的过分了,就算是在咖啡色的沙发布上都有着黑白映衬的极端冲突。他不着痕迹地流连在那手腕上,接下贺呈陵的话,“那也确实是贺导看得起。”
贺呈陵觉得这真心是够了,抬眸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从兜里取出一张卡片在林深面前晃了晃。“好了,林影帝,把你的牌交出来吧,我们要交换了。”
这就是他的最大杀器。
林深接过卡片,看到上面这样写着:“既然运气与实力并重,有且仅有一次,那么,我可以和玩家(林深)交换所有扑克。”
林深扫完一遍明白了意思,目光在手写的“林深”二字上打转,笔锋凌利,“深”的最后一笔拖长后勾起,干净利落地收尾。“我的名字是你写的?”
“嗯。”贺呈陵觉得这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他写的还能是谁写的。
林深将那卡片捏在手中旋转,“梅花三,方片三,红桃三,还有一张梅花四,再找到一张黑桃三就胜利了,贺导,你确定要跟我换?”
贺呈陵不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场衬的弱势,侧着身子靠上沙发,笑,“万一你手中的刚好是四张不同花色的四呢?我怎么胜利?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牌,应该也是得到了某种具有特别作用的卡片。有这样的前提在,我怎么还敢把主动权放在你的身上?”
“你这么想赢?”
类似的话林深在节目正式开始之前就问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贺呈陵自认没有也不会投入过多于游戏之中,等到开始却真的将它看做比赛。这样的前提下,好胜心自然而然地被激发起来,怎么可能愿意输,尤其是,输给林深。
“当然。有胜负的情况下,谁不想赢?”
“那换吧,”林深抽出白色瓷瓶中的蓝色妖姬,和拿在手上的那本《夜莺与玫瑰》一起递出去,他的扑克牌就夹在里面。
“贺呈陵,”他改了称呼,直接叫他的名字,借花献佛,“我提前祝你赢得比赛。”
贺呈陵现在心情不错,也就连着那枝玫瑰一起接过来。翻开书,果然是四张四,和最大,完完全全的必胜牌。
在拿起牌之后,他注意到那张的书页上写着这样的一段文字――
[“你将要采到那朵红玫瑰了。我将在月光中用歌声来使她诞生,我向你索取的报酬,仅是要你做一个忠实的情人。因为哲理虽智,爱却比她更慧;权利虽雄,爱却比她更伟。焰光的色彩是爱的双翅,烈火的颜色是爱的躯干。他的唇甜如蜜,他的气息香如乳。”]
“其实……”贺呈陵笑着轻嗅了一下那朵玫瑰花,那上面已经没有半分香气,不过是保留着得体的矜持的外貌,灵魂早在被剪下的瞬间香消玉殒。“这朵和夜莺的那一朵一样。”
林深又去看他的手指,捏着那枝蓝色妖姬,都很美。“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