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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关棠已经在家里待了快一个星期了,网上那点热度早消退了,他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关邵阳一开始见他回来还挺高兴,叫了些亲近的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饭,说是尝尝关棠从外地带的特产。其实每次关棠回来,关邵阳都要摆这么一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特产只是个添头。

自从关棠高中毕业之后,每回喝酒,关邵阳都会在他跟前也摆一只酒杯,算是个能跟长辈推杯论盏的成年人了。关棠随他爸,酒量不差,再说长辈也不会特地去灌他酒,因此每回都他能跟到最后。往往关邵阳喝得浑身犯懒了,倒头就睡,还要关棠站起来收拾残局,否则一桌子狼藉能留到第二天早晨。

关家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家里就没个细致的人,这样不拘小节的事情实数平常。但关棠成年后没多久就跟莫呈川好上了,多少受了点影响,见不了这个,每回吃喝完都默默给收拾干净了才去歇息。

关邵阳挺满意,倒不是满意他热爱劳动,而是满意他喝了酒仍不耽误做事,有成年人的风范。他这一辈子,要非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一个人熬了十几年,养大了个儿子。

这回关棠回来,一大屋子人围坐在一桌,关邵阳照例给关棠摆了一杯酒。关棠就是回家来避酒祸的,哪还敢碰这个,连忙推拒:“爸,我不喝。”

“怎么呢?”

关棠不好解释,就说:“前天不舒服,吃了点药,这几天不好碰酒。”

关邵阳这才有些重视起来:“怎么还不舒服了?”

“医生说我有点海鲜过敏。”

关邵阳说:“不对呀,你以前吃鱼虾螃蟹都没事啊?”

这时旁边就有人听不下去了,解释说:“那河里的、湖里的跟海里的不一样,淡水养的没事儿,海货不行。是不是,关棠?”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