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着头没有看他,但这身影他无比熟悉,熟悉到只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一般,男人慢慢抬头,贺棠溪身子一颤,别开了眼不敢再看他。
周一鸣指着脸上的伤给贺棠溪讲事件的来龙去脉,他的颧骨上是红彤彤的一片,头发衣裳凌乱,嘴角也有伤,眼睛也有些发红,一副气狠了的样子。
周一鸣还在讲,一个贺棠溪从未见过的男人走上前把周一鸣拉到了怀里,让他等会儿再说先让贺棠溪坐下。
那个男人脸色也不好看,他脸上倒是没有伤,他拥着周一鸣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贺棠溪也跟着慢慢地移了过去。
周一鸣和值班的老警长在叽里咕噜地说着话,贺棠溪一句话都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他只觉得吵,吵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疼。
他拉了拉周一鸣的衣角,周一鸣停下来看他,问:“怎么了?”
贺棠溪小声说:“你能别追究吗?”
他声音太小了,周一鸣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啊?”
他下意识地往打他的那个男人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个男人的目光落在贺棠溪身上,他盯着贺棠溪打着石膏的腿在看,眼神很是复杂。
这两个人认识,周一鸣一下就想通了关节,他问贺棠溪道:“你认识他吗?”
贺棠溪垂下眼,避开了周一鸣探寻的目光,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嗫嚅道:“他是我我哥。”
“你哥?”周一鸣有些不信,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儿,“是你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