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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等我吗?”

"嗯。”宁越丢开流苏,站起来看他,眼睛抬一下,又低下去,不确定现在是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

"有话说话。”邹宇扬笑,转身把围巾和外套放下,神态和语气都暗示着有求必应。

宁越看了一会他被围巾推起的发梢,伸手去把那缕头发往下按,"我买了27号的票,寝室里还留了点东西,今天回去收拾一下。”

他大胆地用宣布结论的方式去试探。

邹宇扬愣了愣,不知道是对他的话还是行为作出的反应。脸上的笑意略减,把宁越的手拉下来,松松地捏住,"票已经买好了?”

宁越心虚垂眼,"买好了。”

邹宇扬没有立即给出回应,捏着他的手,像是忽然对人体的骨骼构造产生了浓厚兴趣一般把玩着。宁越的手,细,白,直,紧张的时候会容易出汗,薄薄一层腻在手心里,翠玉沁露似的。

"要我送你吗?”

"要。”和他相处久了,宁越也被迫学习着一张一弛的道理。邹宇扬是这么辖制他的,已经把他驯出了条件反射。

到家之后的第一个报备电话照例是打给邹宇扬。对方在电话里忽然感叹,"小越,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啊。”

宁越握着手机屏住了呼吸,他现在什么都不敢问,秋招他拿到了几个offer,把邮件全转成了私密,从不声张。他一直疑心邹宇扬会继续纠缠他,但如果他侥幸逃过了,他愿意远离这一切。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话题,"嗯,时间过得真快。新年快乐,邹宇扬。”

电话那头是安静的呼吸声,然后是笑声,"新年快乐。”

宁越家住在小县城,烟火管制没那么严格,出了车站,就听到"噼里啪啦”的一片炸响。他拎着箱子准备躲开一个小孩的摔炮范围,没注意,就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