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抓住那个空药盒,把它捏变形,又丢回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裴聿一整夜没回来。
徐涓不知道他是在通宵加班,还是住在学校那边的家,不打算回来了。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不论在外面做什么都不向对方报备的地步,恋爱关系名存实亡,只差一个契机,履行分手手续。
又一天,徐涓去医院开了点药,没什么大毛病,是专治头痛、安神静气的药。
裴聿不回家,他自己住着人家的房子,就没那么心安理得了。
因此,他想给裴聿打个电话,稍微问几句,可到了这种关头,稍有一句不慎,这通电话就将成为他们的最后一次联系。
徐涓下不了手。
事到如今,他还是下不了手。
但也没力气再思考别的了,能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想分手”,说明爱得热烈,他现在依然爱,却热烈不起来了。
大概因为长久地得不到爱情的喜悦,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都积满了灰,行将就木地保存着过去的记忆,很难再激烈地跳动了。
他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不过是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他劝自己乐观点,但当天晚上,七点多了,裴聿又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