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安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开90?”
林诤言又不回答了。
时长安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他从床边的扶手椅里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忽然逼近林诤言,伸手捏着少年的下巴,让林诤言仰起脸看着他。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高比例痛觉许可的,但我劝你别玩这些悬的了,最好还是下线把痛觉设置改回来。”时长安道。
林诤言垂下眼睫,轻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时长安急了:“游戏内痛觉开得太高,会不会损伤神经系统,现在科学界还没有定论,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不需要……”林诤言偏头躲开时长安的手,低声说:“我不需要你这样关心我。虽然……很感谢……但是请别再管我的事了。”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林诤言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不耐。
“啧,熊孩子。”时长安站起身,心头的烦躁感愈盛。
“现在,下线,改设置。”他尽量把声音放柔和,但语气却依旧强硬。
林诤言咬了咬牙,重复道:“你别管我。”
“我要不是重视你,还管你死活?”时长安气笑了:“你这样自虐,你家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林诤言突地颤抖了一下,死死盯着时长安的眼睛。
时长安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越界了。
这里毕竟是游戏,就算再看不惯林诤言的做法,他也没有立场用这种强硬的语气教导他,更没有必要提起对方现实中的家人。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抱歉,是我过分了。”
林诤言却反倒不说话了。
他背靠着床头,缓缓蜷起双腿,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将自己的脸庞埋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