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你能体谅我们。”
肖谔哭了。他失措的捂了下脸,飞快的擦去眼角的泪,颤抖的,反复念着“对不起”。文叔和兰姨红着眼睛,谁也不敢再回想事发时那种绝望的心情,以及这六年,漫长的折磨与艰辛。
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文叔缓和好情绪,有了不一样的口吻:“有些事,我们也必须承认。”
“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文祺不会安然无恙的回到我们身边,你本可以不用背负这些,过你自己的日子,我曾以为你是因为自责和忏悔,直到文祺向我们坦白你们的关系……”
肖谔的心瞬间揪紧,他抬起头,撞上文叔和兰姨的视线,却发现他们的眼里并没有太多的匪夷和诧异。
“无论我们对你的看法是什么,都是基于文祺。”文叔慢下语速,此时屋内的氛围,更像是融融温馨的一家人,“他不怨你,不恨你,不怪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敬你,爱你,愿意跟着你,我们就算再有意见,再不情愿,也没有立场去责备,因为文祺选择了你。”
“只要文祺健康,快乐,我们愿意尊重他的选择,这也是我们作为父母,对他唯一的期望。”
文祺扑进兰姨怀里,帮她抹泪,也用衣服蹭着自己的眼睛。文叔宠溺的拍拍儿子的头,揽着妻儿的肩膀,欣慰的,释然的笑了出来。
当文叔再次看向肖谔时,发现他早已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深深的,向他和兰姨鞠了一躬。
天色由靛青换成了橙红,夕阳斜落,旧小区里四下静谧。温暖的霞光铺满了回家的路,肖谔与文祺手牵手,望着地上两条长长的影子,两厢无言,却胜千言万语。
走到马路边,肖谔准备打车,文祺不肯,要求道:“你背我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