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有委屈,有埋怨,最重的一种是思念,肖谔何尝不是,坐直了用力把人裹起来,脸贴着脸,一点点捂暖。
又说了半天悄悄话,肖谔拉着人回院,先去正房给肖老爷子敬茶。推开屋门,“红子”清脆的叫了声,文祺小心的捧过去茶杯,老爷子接过来轻抿一口,冲他点头:“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文祺笑道:“都很健康。”
老爷子放下杯子,端起烟杆儿抽两口,青烟弥散,他抬眼对肖谔正色道:“趁着过年,抓紧时间去一趟文家,有些事,既然要面对,那就抬起头来,堂堂正正的去争取,去承担。”
肖谔给爷爷的烟斗里换好新的烟叶,轻“嗯”一声:“知道了。”
两个多月没回四合院,文祺趴在卧室窗前的书桌上,顺两把雪貂的毛,望了一会儿院落里的红梅树。翻开手边的硬皮本,看见那朵樱花移了位,文祺知道肖谔已经发现自己偷偷在本上写的字,等人从厨房端了碗南瓜粥走进来,他问:“我的字是不是很丑?”
“没事儿。”肖谔一点儿不含蓄,“我不嫌弃。”
文祺觉得椅子硬,起身换到床上,不接碗,要肖谔喂:“那你以后教我写字?”
“让陆然教吧。”肖谔捏着勺把儿,舀一口吹了吹,诚实道,“我的字能丑哭你。”
文祺舔了下唇,忍着笑:“那我不学了,这样别人一看到咱俩的字,就知道这俩铁定是一家子。”
一碗粥,一人一勺喝完,身上暖暖的。肖谔拉上窗帘,屋里暗下来,昏黄的光线勉强能让他看清文祺的脸,气色红润不少,但好像瘦了些。肖谔低着头,握住文祺的手腕,拇指指腹在白净的皮肤上来回揉搓,翡翠珠子幽幽的散着温融的光泽:“文祺……”
开了口,后半句却始终徘徊在嘴边,想说“对不起”,为过去发生的一切,可这三个字实在无足轻重。肖谔陷入沉默,唇齿无意识的开合数次,最后一次终于鼓足勇气与文祺四目相对:“我做过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让我一生都后悔的选择,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