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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月芳嫌肖谔妨碍文祺练功,后台一水儿的胭脂粉黛,他也不便多留,可半天瞧不见人,心里又忍不住惦念,于是躲进暗室,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取出一块上好的丝绸帕子,上面绣着一只火红色的麒麟,肖谔握着剪刀细致的裁边,估摸尺寸,继而开始穿针引线。

方明礼推门进来,怀里揣个棉布兜,包的是暖手的铜壶,巴掌大小。他坐在肖谔对面,抻脖一瞅:“没想到你还会做针线活儿。”

一头扎手的板寸,耳侧带杠,肖谔锋眉蹙紧,神态认真,凸起青筋的右手熟练的走着针,指尖一勾,收线,这画面,硬汉扮起了女工,怎么看怎么违和。

肖谔头也不抬,藏针法缝边,问:“又来我这儿捡便宜?”

方明礼摆手:“咱俩同病相怜,想见的人都没空理咱,外面那个‘老生’我听腻了,来你这里沾沾贵气。”

肖谔倒也没客气,随了方明礼的意,使唤他帮自己拿东西:“第二个柜子第三层,珍珠,金块,银锭子,翠扣,珊瑚原枝,珐琅彩戒指。第三个柜子最上面一层,蝶恋花吊坠,这几样,你选好给我。”

方明礼认了半天,取错两件,最后拿过来那枚“蝶恋花”,圆润的光泽,柿子色,手感滑腻:“这是南红玛瑙?哪儿的料?要是被老宋看见非赖你这儿不可。”

“瓦西的,他有两块了,不惦记。”荷包有了雏形,肖谔取出玉线,编扣,“保山挖出了新矿,你婚礼他都没时间来,守着矿场等着开料做新货呢,我这块,提不起他的兴趣。”

方明礼“啧”了一声,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把点好的东西捧在手里,掂了掂:“你拿这么多宝贝干吗?”

肖谔抽绳,扎紧荷包口:“送给文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