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瞥一眼肖谔,没心没肺,白眼儿狼。
肖谔眉头舒展,抬手摸摸鼻尖儿:“过年还跟这?”
“不然呢?”芳姐高跟鞋在地面轻磕一声响,“家里就我一个,回老家独守空房吗?”
大人们的爱恨情仇,肖谔向来不插嘴,难得抬眼冲她笑两下,意思也都传达到了。芳姐优雅的翻上去眼珠,招呼小璟先去打扫肖谔的房间,“有个十几分钟,给你换床被子就能睡了。”
肖谔房间的摆设简易又单一,红木高脚床,一张不大的写字台,除此之外就只有墙角养的两盆黑法师,形似莲花,在暖风中旺盛生长,叶瓣饱满,缀在枯乏的色调中显出一丝俏皮和可爱。
是文祺硬要从早市上搬回来的,瘦小的肩膀还没盆宽,两只手扒住盆边儿吃力的往茶楼方向挪动,几步一喘,最后干脆推着盆走,就是喜欢,就是要种。
雪貂麻利儿的蹿上床铺。
座椅在地上擦出一记噪音,肖谔弯腰坐下/身,空空如也的桌面放着一枚相框,里面是唯一一张他与文祺的合影。
人总是在分开后才会遗憾,为什么不多留些在一起时的纪念。照片中的文祺被肖谔抱在怀里,摄影师是芳姐,在摁下快门的那刻,文祺调皮的把头靠向肖谔肩膀,伸手在自己眼前比了个“耶”。
肖谔趴在桌上,左手覆住后颈,右手指尖一下下点在文祺脸侧。时而神色温和,时而气息不稳,但房间是暖的,热意包裹住疲惫的身体,困倦感在体内横冲直撞,闭眼前的画面,是文祺带笑的脸。
“小肖哥哥。”梦里的人轻声唤他,“我给你唱段曲儿,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