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接过邢仲晚的雨伞为他抹去肩膀上的雨滴,“不痛快就哭出来,不要憋坏了,我不笑你。”

邢仲晚没说话,转身进了车里。车里有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是镯子,那只亲手被自己敲断的镯子正被邢仲晚握在手里。沈从心送来的时候,说这是祁匀的心意。这本就是他邢家的东西,物归原主还请务必收下。另一个盒子里是他五年前交给祁匀的佛珠,当年将珠子给祁匀是想他收收戾气,凡事多留余地,心中少执念能多片刻安宁。他将这珠子还回来意思很明显,这条路必定满手沾血,他已经不配戴它了。

祁匀要动手了,忍了这么久只等着他离开回x国。

不进则退而祁匀连退的路都没有了,他只能向前走。相互不想彼此拖累的两人只能分道扬镳,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真能相见也能互相举杯相视一笑。

邢仲晚弯腰将脸埋在手心里,薛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明白他的心痛,人生太多无可奈何,而他走到如今这步已经尽了全力。在乎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曾经带来过伤害但经年的洗刷褪去曾经的纠结,留下的也只有那份欢喜。不是长长久久日日相对,而是真正能为对方做些什么,哪怕分别在世界各个角落过得好就是对对方最好的报答。薛清转过身子没再说话,吩咐司机开车去机场。

邢仲晚抬起脸,眼眶的通红没有褪去憋的疼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祁匀,如果时间能回到当年我还是会说那句话,仙女姐姐,我长大了娶你可好?

祁匀坐在车里,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声音嘈杂。沈从心打开车门坐在祁匀身边,“大表哥,他们走了。”

祁匀失神的盯着自己湿透的裤脚,走了吗?走了就好,回了x国晚晚就安全了,而他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