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拄着拐杖慢慢悠悠从屋里荡出来,老眼一眯,看见了许容敬那张欠抽的脸,笑也没笑一下,又慢慢进屋了。
许容敬:啊咧?骂都懒得骂啦?
许容敬习以为常,刚才喊两声就为了告诉他师父自己来了,现在靠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行了,他伸手把大门的插销从里头反手拉开,随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师父,我来看你啦!”
许容敬提着行李跑进屋,也没问他师父同不同意,就把行李放在了以前自己常睡的那间屋儿。
屋里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
许容敬一笑,立刻狗腿似的去西屋找柳老了。
“师父!你干嘛呢!” 许容敬谈个头进去看,柳老正拿着毛笔练字。
柳老:“我在干嘛,你不会看啊,没长眼睛?”
许容敬在长桌对面坐下,“师父,我给你找了个徒孙,你一定会喜欢。”
柳老抬眼看他,慢慢悠悠问:“看过他画了?”
“嗯,”许容敬想了想张燎那小子,“画挺好的。”
柳老颔首,没多说什么,许容敬说好,那应该不会特别差。
柳老换了张报纸,继续练字,问:“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许容敬尴尬一笑:“就来看看您不行么……”
“看看我?哼,你要是有这份心,前几年前几个月都干嘛去了。”柳老说话是没留一点面子。
许容敬虚心认错:“我之前不敢来看你,不就是怕把您再气病了嘛……”
“把我气死了,你不正好开心?想跟谁过就跟谁过,别人把你骗得倾家荡产,你还帮人数钱。”柳老说得淡然,可偏偏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听着最让人难受。
“师父……”许容敬知道他师父在暗指严宇之前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