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他急急忙忙,拉开门就出去了,甚至没来得及和江沅说再见。
这是他第一次没和江沅说再见。
段既行站在门外,迟迟没动,他呆滞地看着这张棕红色的防盗门,浑身上下仿佛激素失调般心跳如狂。
他的意识变得天旋地转起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天旋地转。
这是一个潮湿的昏暗的楼道,这是一个多雨的滥情的夏天,这是一个用笨拙的手握住他欲望权杖的男孩。
他站在门前,他踩在地上,他亲了江沅。
我叫段既行,我叫段既行,我叫段既行。
他靠着这样循环自我暗示才能勉强回到现实,身体却仍然亢奋得不正常。他的知觉被无限放大,心脏的收缩,汗液的流动,楼道里稍稍吹起的凉风,他头脑发热,脚底酸麻,连动一下都显得勉强。
有心灵感应似的,面前的门忽然从里面开了,一颗小小的黑色的脑袋探出来。
段既行呼吸一窒,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江沅的嘴还是很肿,连着脸颊一片水红,乌眼珠滴溜溜地瞅着门外的段既行,期期艾艾地眼神又飘忽起来,“明天我们还吃火锅好吗?”
崩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