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浮潮没使出上一回让他呼吸困难的那一出接吻伎俩来,反而把头往后仰了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萧凭马上意识到只依靠那一次电光火石的交战,雷浮潮就把他在这方面的行事风格也掌握透了,顿时五味陈杂,可没有办法,也只能追击下去。
枕头挨着床头板,雷浮潮挨着枕头,能退的距离不远,并且还没抵到床头板上,他就不再后退了,转而把脸向侧旁偏了一偏,也不躲闪了。
萧凭狠狠逮住他的唇齿攻击了一会,直到换了几次气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引到了一个有点危险的位置。
对了,今晚雷浮潮的确是使不上多少力气,他刚才领教过了。
“你犯不着这么迂回,”萧凭哑然失笑,低声说,“我都愿意的。”
雷浮潮静静看着他,把眼光一垂,潮水便轻轻缓缓地拍上来了。
饶是他已经努力了大半天,雷浮潮的手指还是温少凉多,钻进他身体里时冰得他打了个哆嗦,过后新替了旧,大替了小,狂风暴雨海潮急涨里,他还记得这一点,下意识伸手去握雷浮潮没搭在他身上的那只手,反复拿自己的手指擦拭了几遍他的手指。
雷浮潮察觉到了,就会低低头亲一下他的眼睛,偶尔察觉不到,他就只有一边亲着雷浮潮的指节,一边抱着一截沉船船板在猛海里颠簸浮沉的份。
亦或者偶尔他也会半重不重地捉弄一下贴在眼前的雷浮潮的喉结,不舍得咬,只舍得轻轻一舔,但这项举动雷浮潮是一定会注意到的,一注意到,他就顿时没了趁着雷浮潮体力弱自己参与兴风作浪的本事,暂时只能趴在雷浮潮的肩膀上直闭眼睛,全力圈住雷浮潮的腰。
这种时候,雷浮潮也不坚持要看他的表情,只是在他重新抬起头来以后,会报复性地咬一咬他的耳垂,轻声揶揄他:“谁是纸老虎?我可是敢咬人的。”
真记仇。
萧凭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