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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沂眼里笑意更浓:“那我来,刚好给你烘袜子和做菜?”

钟俊同点点头,点到一半又摇摇头,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鬓发,又很快退开,微微别开脸,有些难堪地说:“如果我现在没发烧,我就亲你。”

时沂被他光明正大的索吻吓了一跳,微微瞪大眼睛,又温柔圈住他的手指,“那等你病好?”

钟俊同直勾勾地看着他,乌浓的眼珠一动也不动,迸发出一种相当克制的疯狂,像是被罩在玻璃灯罩里乱窜的火。

他突然很快地低头,在时沂嘴唇上亲了一下,又很快离开。

“亲得快一点,就不会传染。”

时沂被逗笑了,推推他的肩膀催促道:“快走吧,要迟到了。”

到中午时分,伦敦又难得有了点太阳,时沂被钟俊同的助理接走,坐车到了伦敦港。时沂远远就看到钟俊同站在一艘轮船的甲板上,港口的海风吹得他大衣下摆绷直,如同扬起的风帆。

时沂小步跑过去,被钟俊同牵住手,忍不住就是一句:“怎么站在风口?”

钟俊同笑笑,牙齿洁白,眼睛微微发亮,“没事。带你看看伦敦港。”

时沂举目望去,看见深蓝色港湾水面上密密麻麻地停泊着的大大小小船只,码头上堆积着五颜六色大小各异的集装箱,大型卡车来来往往,如同运输的工蜂。他也看到,水面上未散的雾气如烟如纱,乳白色慢慢在阳光下晕开,像是泼散的牛乳。

一切井然有序,一切宛如初生。

“结婚至今,也没有带你坐过船。”钟俊同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