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啊。
时沂的一切都是纤细玲珑的,眉眼弧度,肩膀,手腕,腰胯,腿和脚踝。
他只有一个地方是微微丰腴的。
钟俊同想到这儿,伸手一拉愣神的时沂,时沂就跌坐在他腿上。
时沂的睫毛慌乱地颤动,苍白的唇可怜地蠕动着,脸色却可爱地涨红,无措又顺从。
温热的手从他的毛衣下摆钻了进去,缓慢折磨地摩挲着,又向下延伸而去。
“俊同不行”时沂低声哀求。
走廊上响起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人声。忽远忽近的,听不分明,又好像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入。
钟俊同松开了他,又摸摸他的手背,去了浴室洗澡。
时沂开始在房间里转悠打量。他最感兴趣的是钟俊同的书柜。上面一排是中学的参考书和笔记本,一排是历史和军事书籍,还有一排是文学传记和散文。
他的手指摸索过冰冷的书脊,心里想,原来俊同也读沈从文和三岛由纪夫。他小心地把书抽出来,翻开,发现俊同读书还有做笔记的习惯。
他看到黑笔和蓝笔在几段文字下划了两遍,想必是真的很喜欢。
其中一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美,可用。
时沂轻轻笑出声来。
他又翻了几页,手指温存眷恋地摩挲纸张折角,好像触摸到了少年钟俊同的指尖。
跨越漫长岁月,与爱人读一本少年时代喜欢的书,简直就是一个珊瑚色的梦。
他甜蜜而隐秘的小心思像是一只停留在花朵上的蜜蜂,因为采撷花蜜和记忆而暂停和沉默,小小的翅膀收拢,小心翼翼地翕动。
他又翻了几页,书页卡顿,他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茱/萸粉的信封,封口处烫了个心形的火漆。
这是一封情书?
是俊同写的,还是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