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珩自以为把控了一切,却没想到五年后的陈秋已经不能让他随意拿捏,他以为自己不会害怕,但一想到陈秋有可能会离他而去,他内心深处无人能窥探的惧意便疯狂的滋生着,要将他的经络的紧紧的缠绕起来,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色发白的慢慢沿着门坐了下来,能让他冷静的药就在屋子里头,他明明可以不顾一切的把药给吃进嘴里,但药却有了意识,懂得了如何去回击他。

陈遇珩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拿捏不住陈秋令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在自己的世界横行霸道惯了,却没想到有人能给他定下规矩。

陈遇珩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脑袋里面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血,他痛的拿脑袋在门上一下下的磕着,喃喃着,“哥哥”

陈秋听到声响,恐惧得缩到了chuáng角,昔日的场景好似下一秒就会重现,他在极度惊惧中还得分神去思考应对的方法,如果陈遇珩闯进来,他该怎么办?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一下下沉闷的声音慢慢弱了,直至消失,空气里又沉浮着寂静的因子,夜晚重新回过平静,唯有陈秋因为不安而急促的呼吸显得那么清晰。

陈遇珩没有闯进来,但陈秋能感应到门外有人,他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好似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陈秋咬紧了牙,用力闭上了眼睛,身体却不住在发着抖。

严寻说得对,越是极端的人,jg神世界就越脆弱,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撕下他引以为傲的伪装。

陈秋是陈遇珩的安定剂,同时也是陈遇珩的弱点。

陈秋一夜睡得很不安稳,重回陈家,他一晚上都在梦魇,在梦里,陈遇珩原形毕露,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像要把他的骨头都吃进肚子里,他满头都是冷汗,猛然惊醒了,还未定神,便见到chuáng边站着个面无表情的陈遇珩,他控制不住的尖叫了声,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刻在骨子里对陈遇珩的惧怕却无法磨灭。

遮光窗帘拉着,昏暗中的陈遇珩眼睛却是亮得可怕,他在外头待了一个晚上,听见陈琦因为噩梦而尖叫,拿钥匙悄然开了门,就一直站在chuáng前看着睡梦中挣扎的陈秋,如今陈秋醒了,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想起年少时,他把陈秋按在身下时,陈秋惊慌无措的眼神,叫他欲罢不能。

陈遇珩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陈秋条件反she想逃,他眼神一沉,如同动作迅速的豹子扑了上去,死死将陈秋压制住了,过分接近的距离让陈秋警铃大作。

陈遇珩呼吸很急,喘息着的气息洒在陈秋脸上,他的眼睛学满着bào风雨,赤oo向陈秋表露自己的欲/望,陈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他要做什么,颤抖着,奋力的想要推开陈遇珩,“放开,放开”

陈遇珩抱在陈秋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开来了,陈秋的抗拒让他在恼火之余还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他死死盯着陈秋的脸,声音沙哑,“哥哥,别推开我。”

这五年,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想念着陈秋,他对陈秋的感情太复杂,想要征服陈秋,又想要陈秋对他毫无保留,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想要陈秋留在自己身边,只有陈秋能够抚慰他躁动的因子。

陈秋头皮发麻,陈遇珩已经把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压了下来,像条只大型动物一样神经质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冰冷的唇擦过他的鼻子,让他几乎觉得只要他稍有动作,这只看起来还算能控制自己的野láng能亮出尖锐的獠牙,破开他薄薄的皮肤,咬住他的大动脉,将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吸个gāngān净净。

他呼吸都暂停了,紧紧攥住身下的chuáng单,半晌,陈遇珩只是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并没有做其他的,他知道,陈遇珩迟早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只得先发制人,“小珩”

他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陈遇珩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来。

无人能知道陈秋有多艰难在说这一句话,他最痛恨陈遇珩玩弄人心,到头来,自己也成为了玩弄人心的怪物,“你不想我离开,对吗?”

陈遇珩抿紧了唇,狐疑的看着陈秋。

陈秋颤抖的伸出手去摸陈遇珩的脑袋,挤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来,小心翼翼的说,“只要你别像以前一样,我,我不会离开的。”

他说完,很怕陈遇珩突然发疯,但陈遇珩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许久,俯身下来伸出舌头舔舐着陈秋的唇,很轻,不带一丝暧昧,反倒像是野shou在给同类舔舐伤口,陈秋浑身绷紧了,很想要偏过头躲开陈遇珩的触碰,他嘴里有点苦涩,十分的难受,好在,陈遇珩只是舔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的松开,继而又埋进了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