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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过去只有一个红绿灯,再没什么等的间隙。

大路人流不息,多半是酒足饭饱后出来看电影k歌的一大家子。他们有说有笑地自己要去的地方走,林储默只是拨开他们,从中开了一道自己的路子。

灯光明灭间,他拐进了这条熟悉的小路,方才急促的步子却在迈入的这一刻停了下,他慢了步伐往里走。这条路他一个人走过很多次,打工,下课,每一天都是一样的路。现在这条路因为某个人有了特别的意义。

而这人,现在握着他的手。

说实话,林储默实在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手心碰手心这回事儿在他看来不过是给细菌的滋生提供了一道温适的场所。同理,人也极为容易沉浸在这样的暖意里而不知。他也极为不愿意因为沉迷而忘却了自己该走的路。

一个人走虽然寂寞了些,好在习惯并且这一切都是完完全全地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不需要顾及别人。而现在,面前这个人在他意识外的地方渗入了太多。林楚像个外挂病毒,悄无声息地攻破系统,使他溃不成军。

“我们当时就在地儿第一次见着的吧。”林楚示意让他借个力让自己起来,站稳了把他肩上的脏东西拍掉才接着说道:“你说你当时要没来揍我,也没把脚底板在我琴上蹭个几腿的,最后也没把手揣在小口袋里跟看戏样儿看我,我能看你不慡那么久么?”

“你是你要是最后来抱我一下的,给我个安慰,指不定当时我立刻就把你惦记在心里了,哪儿来后边那么多事儿啊?”

“来,现在抱一个还不算晚。”林楚张开胳膊,紧了紧他身上的棉袄。棉絮块捏起来是软乎的,林楚按着其中一个量足的鼓起来回拧里头的棉花。

人如果把总是把眼光放得太远,是永远无法体会到当下的感受。同理,如果在一起的人们总是要给在一块的行为加一个以永远为名的限定期——这是欺诈。从这个角度来说,林楚总算是多少理解了上回林储默提的意思。

只要现在,现在他们是互相陪伴彼此的,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气味和温度,也算是愉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