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拎直了背——正襟危坐一派正气,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路过的人看着这两尊表情僵硬的石像先是疑惑,见他们一动不动目光凝滞以后便是加快了步子往前走。不一会儿,多余的人影便是消失,这里又成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人走了以后,两个人谁也没先动,倒是林楚没憋住笑先出了声来:“你怎么这么怂啊?至于么?不就经过一个老阿姨么?半晌都没个声至于么?”
“还是走吧,大半夜的别再这儿调情吓人了,再坐会儿我怕你整个人直接成冰棍去了。”林楚拉起林储默说道:“又得开房了……这可真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该gān的事啊。”
他把座椅上的琴弓带起,拉扯着他脖子往另一处方向走:“诶你说要是我们拧巴一块磕着亲那会儿要是已经给人看到怎么办?那人要还是个明白人把我们做的那点破事都看光了也不吱声默就这么走了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有些人指不定就喜欢大半夜出来晃dàng也说不准啊?”
“诶你说学校里会不会查到学生在外边开房的记录啊?毕竟他们什么都爱管,连你在哪儿打工都得瞎掺和一脚。”
“诶……”
林楚喝多了就爱唠嗑,还就喜欢漫无边际说些有的没的。林储默见他也像是不需要人回应他的样子,就让他一个人这么说着。
灯光微弱,连人影都显得暗淡。
林储默一直将视线落于他们这一路走过的暗色铺面地砖,每走一步都尽全力盯着他们俩融在一处的人影,听着耳侧传来熟悉的话语。
林楚的脸皮,一直都很厚实——厚得心安理得,厚得踏踏实实。自打林储默认识了他这人开始就知道他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
他很坦dàng,也不躲避,你把他的纠结看在眼里,他最后也能再把处于最完整状态的自己还回来。光是这一点,林储默就知道这人和自己的异处是刻到骨子里的,是追之不及的。
他自己很少纠结,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情。他的一切举动都从一开始便规划好了利弊、从一开始便预测到了最大可能性的那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