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早就不是家丑不能外扬的年代了,你们想秘而不发,可多少人像虱子一样盯着你们,一旦遮掩不住那才是牵连族里,倒不如剔骨疗伤。国法族规是爷爷对我父亲的要求,也是我父亲对我的要求……”银苍蕴顿了顿,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亦是我对诸位的请求。”

“先生说得是。”众人此刻又惊又悚,惊的是银苍蕴小小年纪说出的话既不狂妄也不失身份,而且一字一句句句在理,哪怕有人心中不服也说不出口。悚的便是他的手腕与城府,从银明冉的反应来看,他对此并不知情,也就是这一手都是银苍蕴策划的。

银苍蕴挑起眉梢:“吴管家,给在场的都准备休息室和客房,中午简单吃点,晚上设家宴。”

“是,先生。”这位管家是老管家的儿子,当年绑架案后便代替了自己的父亲,与银苍蕴的感情很深厚,这次便是他找了人去接银苍蕴回来。

银明冉毕竟是做父亲的,哪怕儿子再成材,他也难免将银苍蕴当成孩子。尤其是涉及当年的事,他们不是不知道真相,他们没有李肖然手中的证据充足,但是他们凭着直接和利益关系更早猜测到了真相。这么多年隐而不发,无非就是担心一旦往事掀起,会不会在银苍蕴好不容易痊愈的心上再划上一道口子。

但小吴管家的心态倒是更贴近银苍蕴,当年的始末他也目睹了,他心疼小少爷,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对这件事内疚于心。在知道真相后,他知道这次是一次好机会,所以不顾银明冉的阻挠,私下送了消息。

银明冉挑起眉梢,将手中本就没有看进去的报纸扔到一旁,起身往楼上走。

他没有叫银苍蕴,但银苍蕴还是跟在他的身后。知子莫若父,同样,儿子对父亲的了解也比旁人多。银苍蕴知道父亲有话要对他说,而且父亲现在的心情应该不算太好。

楼下的管家带着佣人们给客人准备客房和香茗茶点,而楼上的银苍蕴跟着银明冉进了书房。

书房。

银明冉坐在huáng梨花的桌子后,看着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揉了揉眉心。

“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