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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神殿女祭祀的石棺,最早的人类头骨“露琪亚女士”,还有作为地中海文明代表的庞贝壁画。它曾在维苏威火山的爆发中幸存,却又没有逃过地球另一端的一场大火。雪莱曾经面对着庞贝的遗址感慨,“我谛听远山断续的喃喃低语,激动从断壁残垣中油然而生。”

而今,过去的历史已经无法重演,文明的气息在无声中只留下人类的一声长叹。

何数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发顶,只说了三个字,“我知道。”知道什么呢?这些其实已经没必要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从糖面包山的山顶远眺基督山、罗德里格环礁和桑托斯杜蒙机场;在科帕科班纳海滩躺在太阳椅上喝着椰子汁聊天说地,顺便在应付完来往俊男美女的好意搭讪后相视一笑;于天梯教堂中看色彩斑斓的玻璃窗从地面延伸到七十五米高的屋顶,佩德罗二世的王座、在巴西废除奴隶制后利奧十三世教皇赠予伊莎贝尔公主的金玫瑰,教堂内部光线穿过彩绘玻璃。

他们在夜晚走过历史历史古迹和现代的夜生活jiāo织着的帕拉区,看着警察成队的巡查;在jg致的欧式风格的里约热内卢市立剧院內听了一场歌剧;略微感受了一下距离富人区非常之近的罗西尼亚贫民窟,又察觉到那些亮色的粗陋的屋檐下依旧不曾被生活打败的热情和掩藏于角落的黑暗扭曲。

他们看看被称为“里约的心脏”的罗德里格潟湖开展的皮划艇比赛;亲眼看见马拉卡纳球场內贝利的足印和签名感受一个时代的逝去。

这是何暮光第一次来巴西,里约热内卢,他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但是他似乎已经察觉到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一些深入骨髓的东西,这些就如同他们对于足球的热爱一样,炽热的跳动着,带着生命的活力和不可抗拒的野性。

这也是何数第一次来巴西,里约热内卢,他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但是他也已经感受了另一些东西,那是他已经很熟悉,之前却还是还有抓住的何暮光身上的一部分,他热爱他的一切,犹如面包山和基督山之于里约热内卢乃至于巴西。

十月三十号的晚上回到酒店以后何暮光就在想何数会在他过生日的时候做什么样的安排,作为一个极其知情识趣双商在线的成年男子,他当然不会开口来破坏伴侣想要营造出来的惊喜感,但是实在是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山爬过了,湖看过了,森林去过了,公园游过了,海滩待过了,教堂和博物馆还有剧院也都参观过了,这里约的景点和美食一样都解决的七七八八,他真心找不到什么新奇的地方来解释,除非,何数打算待在酒店里根本不出门然后过了这天后直接坐飞机打道回府。

呃……这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没有仪式感吧?

躺在chuáng上,何暮光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惜牺牲自己的美色任凭对方这样那样只为知道明天的安排,可惜虽然对方坦然接受了这份美色却含糊的绕了过去问题,后来被对方冲撞的动作搞得也确实没有jg力去想这些,只能随着对方的来去放纵地沉浮。

最后,在他浑身软下来,出汗出的不行,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时,神色模糊地躺在chuáng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何数凑到他的耳边隐隐约约地道了一句,“暮光,以后,我来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他没有说骚话,疲惫地只来得及“嗯。”了一声便真的睡了过去,完全不知道何数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垂着眉眼看他,眼神软的能够化出一滩水来,将各色光辉揉碎于其中,亮的有些发烫。

听说我怕风雨兼程

第五十四章

何暮光被何数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被对方将衣服套上推到卫生间刷完牙还没有彻底醒过来,随意地嚼了一几口早餐就被他哄着上了车在后座坐好。

“去哪里啊?这么早?”何暮光嘟囔着,迷蒙着眼睛,果真是年龄大容易困倦,但还是保持着理性自己坐好。

何数跟司机已经提前说好,此刻看到对方左摇右摇又自认为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直接将对方揽到怀里靠着。“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嗯。”何暮光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何数的肩膀逐渐睡着。

上一次他这样靠着自己的肩膀上睡着是什么时候呢?

何数想着。

那应该是高三吧,挑灯夜战,作业多的能磥起一人高来,考试接二连三,天气闷热,烦躁又繁忙。

那天刚刚考完试,临时抱佛脚的何暮光昨天一整晚都没有谁,抱着公式死命的背,好不成,好不容易撑完了整整一天的考试,坐等放学以后回家好好补个觉,结果又被告知需要上晚自习,整个人崩得不行,听到消息之后感觉要晕,然后就歪着脑袋直接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