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森博士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太同意对方的举动。“何数,当一所大学的教授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他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甚至可以说有着轻微的社jiāo恐惧症,出席各种论坛活动除了发表讲话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生人勿近我实在是不想跟你讲话的模样,但是此刻他却克服这些困难耐心的规劝着自己唯一的学生。“你应该成为欧拉 阿贝尔,伽罗华 笛卡儿 ,韦达 高斯 希尔伯特 ,泰勒斯嘉当 毕达哥拉斯。你应该,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老师,”何数态度谦卑,他向来是尊师重教的人,对于这位崇高的数学家和宽厚的长辈一直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去了平京,我最主要的任务也是研究,不会有太多课。更何况,”何数的神情更加柔软了一些,低声说道,“更何况,那里是我的祖国,有我所爱的,我总是要回去的。”
安纳森博士不再说话。他虽然希望能够跟着何数一起在有限的生命中去探寻无限广大的数学世界,可是年轻人也确实应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决定,享受自己想享受的生活。“回了华国之后,要记着跟我联系。他们对于我们关于查尔斯徳猜想的证明还有很多反驳意见和疑虑,在明年之前,我们要让这些声音通通消失。”
何数笑了笑,眉眼间多了些锐利锋芒,点了点头。“好。”何暮光拿着《籍》的剧本认真翻开,他也算是人间奇才,别人做这种事情都会在家里起码舒服安逸,但是他却一定要赶早来到星光的大楼里窝在张胜的办公室中。
星光内部曾经有人闲来无事搞了个投票,票选来总部来的最勤的艺人明星,何暮光以高票荣居榜首,上到前台小姑娘下到清洁阿姨,见他的次数可能都比自家领导的多。
何暮光看剧本向来认真,并且能做到毫不在意纸张的整洁将自己歪歪屈屈的大字写在上面,以此达到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神奇效果。
贺呈陵挑剧本的眼光向来好,买来之后就自己做编剧,省了一个人的钱不说还防止在剧组里争执不休,说的文雅些是chuáng榻之边怎容他人安睡,说白了也可以叫做□□者难以接受别人指手画脚。
这次的剧本也是一样,西楚霸王的故事太多了,知名度高到文学,影视中都能挑出好多,顶着他的皮囊讲爱情,讲兄弟,讲道义,讲英雄,再想别出心裁就实在是艰难,可是这次贺呈陵却另辟蹊径,从另外一个无人想过与众不同的脚步去看当年的金戈铁马,这样的角度足以仍人心惊。
项羽自刎乌江之后回到了回到定陶之战前夕,想要阻止叔父项梁的因为轻敌而输给章邯战死沙场,但他没有成功,项梁身死,楚军大败;第二次,他回到鸿门宴,打算杀掉刘邦,可是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因为绕不开内心道义原则;第三次,他回到垓下,想要救一生最爱的女人,想要让她免于死亡,但最终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以剑自刎血落衣裙。最终,最终便只剩下乌江之畔的那声长叹,宝马赠亭长,头颅送故人。
英雄千古,却终究躲不过一个命运。
何暮光感觉这个故事里悲剧感过重过深――和“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不同,这不是英雄末路的悲哀,而是宿命难为的悲凉,是明明已经用尽了心力,明明已经做了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抉择,但还是不得不向着既定的命运走去的悲剧。他想,这部电影是不会引人哭泣的,它只会压的人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听说不再才会叙旧
第十章
录完节目,跟着主持人躲过经纪人的眼线悄悄地吃了两口烤肉,何暮光就从大楼出来坐上车,他用手捂住脸,拖长了声音哀叹,“我又出卖了一次色相,第不知多少次。”
周故听到这句话笑着转过头来,“那何哥你现在是准备去哪里卖?直接去定的地方?”
“嗯。”何暮光应了一声,然后又纠正道,“周故你真是没有生活经验,接下来的不是卖,是被白嫖好吗?没有钱的。”
“好好好,”周故开车,“岳城我也不经常来,暮光你指路还是我导航?”
“等等,先不去哪儿了,去一趟岳城一中吧,你导航,我睡会儿。”
“哦。”周故点点头,然后发动了汽车。何暮光并没有真的睡着,这两天连轴转反而是睡不着了,但眼皮一直睁着却还是难受,还是闭着舒服。果然是老了,22岁的时候,五天不合眼都jg神充沛;现在不过两天,黑眼圈要不仔细遮掩就完全看不过去了。
“何哥,到了。”何暮光揉了揉鬓角,压低帽子从车上下去,“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看了一眼“岳城一中”那几个飞龙走凤的烫金大字以及旁边足以亮瞎人眼的各色铭牌,顿了顿步子,然后走向一旁的饮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