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如今这样周身是光的生活相差太远了。

没想去高中念书,在网管玩玩游戏打打架,时不时会有隔壁街的老板带着小弟过来闹事,他便也就上场拎根棍子就开始打。

如果不是贺晚,他真的怀疑自己一辈子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

那年电竞赛事尚且还没那么多平台转播,网吧里有职业迷,他去送泡面的时候瞥见屏幕上那个勾唇浅笑的少年,然后眼睛就再也移不开。

那是一个很耀眼很璀璨的存在,张扬恣意地在国际赛场的领奖台上笑着。

直到那个时候,余究才知道,原来玩游戏分两种。

玩和比。

能去国际赛场上比赛的人,那已经不是玩游戏了,是为了梦想和信念而奋斗的一种态度。

他很羡慕这种人,因为他并没有什么梦想。

再往后,等到自己也开始玩那个人玩的游戏,好不容易爬上了榜单前几的时候,sun招青训生了。

越是微小越是见不得机会,泥巴里滚出来的孩子,给他一点看不见希望的光都会死死地抓牢,所以余究去了。

对那个人而言很轻易取得胜利的一场狙击赛,是他无数个日夜于黑暗混乱的角落拼搏换来的一点机会。

少年人天生对强者有仰慕感,于是当两颗狙击枪的子弹,一颗打到了他身体,一颗打进头颅的时候,梦想突然就从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滋生,开始肆意疯长。

可它尚且还没有长成一棵树,光突然消失了。

那个在一楼青训生大厅练累了抬头一眼就能看到的房间里,再也没有贺晚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