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用了两年时间,没给对方一次示弱的机会,终于炼成了谢晚舟再也躲避不掉的心病。
这一次的克利夫兰国际钢琴大赛,是谢晚舟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当他上台面向观众,与站在厅内一角的秦然目光相对时,熟悉的恐惧感仍是避无可避的让他乱了心绪,不受控制的回想着这两年遭受到的步步紧逼,尽力克制住不安,勉强流畅的弹完竞选曲目,意料之中灌了满耳的哗然,大汗淋漓的从舞台跑开,几近狼狈而逃。
这次比赛的结果,谢晚舟位列第二十名,参与的选手也不过二十二人。
回到酒店,克利夫兰的天空丝丝沥沥下起了绵绵细雨。游岚洗了个澡,穿一身干净浴袍坐在套房内的沙发上,给秦然倒了杯红酒。
秦然接过并没有喝,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着,盯着杯内浓郁深艳的紫红,听雨点拍打在窗户上的细微声响,他靠着游岚,拿出手机打给他一句话。
-我想回趟国,去看看秦安。
待在游岚身边的四年里,秦然从未提到过一次秦安的名字,终日深埋于钢琴中苦学钻研,没敢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哪怕回国参加比赛,也没有提出过要回崇明去看秦安的请求。
猛一提及,游岚难免会过度忧虑,秦然是不是有了想要回家的念头。完成了心愿,是不是打算永远离开美国,离开自己身边。
想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固然是好,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早已潜移默化的适应了秦然寸步不离守着自己的日子,这种习惯游岚没有底气能戒的掉,重新恢复到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生活中去。
未见游岚回应,秦然睁着一双明眸看向他,歪着脑袋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是支颐愣神,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