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精疲力尽的呆了五个多小时后,小城……认罪了。”
宛忱额角登时一搐,下意识就往外吐话:“既然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认罪?
理智回笼,宛忱没再往后说了,其实根本不必问,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是给了谈城一个成全他心意的机会。他要借机狠下心断掉自己最后的念想,不再奢望能逃的掉早已定刻在骨子里的命运。
接受那抹再也洗不净的肮脏,谈城便能欣然的松开手,岁月会让宛忱忘记曾与他交叠在一起的时光,摆正两段本不该产生偏差的人生。
把自己深埋进地下,心死了,就不会再有妄念了。
宛忱是谈城灰白记忆里的一笔彩色,往后的日子,偶尔拎出来怅惘回味,足矣让他觉得不枉这一趟活着。
桌子上摆的东西并不多,卡通手办,一张睡前常听的音乐cd,音符手绳,音符风铃,仅仅四样。
“佛龛没带过来,还有打印机和电脑,其余的都在这里了。”林裴说。
一个人身上仅剩的东西,找不见他的过去,象征不了他的身份,全然是关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宛忱拿过谈城的音符手绳带在腕间,收回手插/进上衣兜里,望向写满一黑板的历史板书,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林裴看着他的侧颜,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消瘦。宛忱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的缩在位子里,神色木然,让人琢磨不透内里更深一层的情绪。